秦修远摆摆手:“妹妹是担心廷钰那孩子吧?听闻你与那孩子也亲近,他定会接纳你的。”
秦若颜沉默不语,她确实常去顾府看望顾廷钰,那孩子失去生母后性情大变,唯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几分孩童的天真。
至于顾廷烨……那个白氏留下的孩子,更是可怜……
“顾家的长辈说了,只要你点头,待丧期一过,聘礼便会送来。”
李氏压低声音:“他们知道你兄嫂不易,不会在嫁妆上为难我们的。”
这才是重点。
秦若颜心中冷笑,兄嫂不愿为她破费,而顾家看中的是秦若凝妹妹,东昌伯府这个身份,根本不在乎嫁妆多寡。
“哥哥,容我……再想一想……”她起身福礼,不等兄嫂回应便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闺房,秦若颜终于让泪水决堤。
她扑到床上,将脸埋进被褥,无声啜泣。姐姐走后,她在这家中便如透明人一般,兄嫂视她为累赘,如今终于找到机会可以甩脱她了。
哭够了,她擦干眼泪,鬼使神差地走向姐姐的旧居。
推开门,灰尘飞舞着。
姐姐的绣架还在窗前,上面蒙着一块未完成的绣品——那一对鸳鸯,只绣了一半。
秦若颜轻轻抚过那精致的针脚,姐姐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颜儿。”姐姐总爱这样唤她。
“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可姐姐自己呢?嫁给了心爱的男子,却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
而那个男子,如今却要娶她这个妹妹……
秦若颜取下绣绷,发现下面压着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吾妹若颜亲启’,是姐姐的笔迹!
她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小心拆开信封。
“颜儿,若你读到这封信,可能我已不在人世。”
姐姐的字迹娟秀却透着虚弱:“我与侯爷虽情深,奈何命薄……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信纸被泪水打湿,秦若颜不得不停下来擦干眼泪。
“颜儿,你性子刚烈不似我这般软弱……若有一日你遇到难处,要记住姐姐的话——女子在世,有时需低头认命,但一定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