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猫腰围观的青山村村民惊得直嘬牙花子,草鞋底子碾得墙根黄土簌簌直掉。
陈建华那把开山柴刀刚磨得锃亮,刀刃正贴着王翠芬油津津的脖颈,日头底下泛着寒光。
“恶人自有恶人磨,惹谁不好,偏惹我们村的混子,你这不是找死吗?”
“翠芬婶子这回踢到铁板了,这混子当年在公社械斗可是挑过三的狠角儿!“
“估计翠芬婶子的仨儿子不在家,要不这会儿早见红喽!“
墙头探着七八个补丁脑袋,都是跟着来看热闹的。
那年月村里没通电,谁家吵嘴干架比正月里唱大戏还金贵。
王翠芬方才还叉腰骂街的泼辣劲儿,在柴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瞬间就焉了;反转来得如此之快,令人措不及防。
“姑爷,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语气一下子就软下来。
陈建华依旧冷漠的盯着她,重复道:
“慰问粮在哪里?一斤不少的交出来!”
这时的粱绣花也缓过神来,只感觉脸颊生疼,盯着架在婆婆脖子上的柴刀,大声道:
“姓陈的,你以为这样我们就怕你吗?你敢杀人吗?难道你就不怕牢底坐穿吗?吓唬人,谁不会啊!”
如今是什么年代?
偷看女人洗澡的流氓罪都能判刑,杀人就等着牢底坐穿,她才不信陈建华敢动手。
“姓陈的,有本事你杀啊,拿把柴刀和猎枪就想来我家抢粮,我才不怕!”
“你也就趁着我家男人不在家敢来欺负我们俩妇女,有本事你等我家男人回来,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陈建华没有说话,而是将握刀的手往脖子方向稍微挪动,锋利的刀刃抵在王翠芬的脖子上。
刚磨的刀,锋利得很,一下子就有一丝鲜血流出……
当看到这一幕时,不管是绿水村的村民,还是跟随而来的青山村村民,都感觉后脊梁窜起鸡皮疙瘩,却又忍不住往前探脖子……
这可比年前公社放《地道战》带劲多了。
“见红了,见红了!”
“刀见血了,这混子真不是徒有虚名,是真的横啊!”
“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