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从腕间翻出一串佛珠,拿在手里捻动个不停。
“造孽!造孽!”
“我干了一辈子给人接生的行当,虽说主顾大都不光彩,但好歹也算积福行善的活计……”
“独独因为他家的,造了天大的杀孽!”
接生婆子两片嘴唇颤抖个不停,手上佛珠也越转越快。
“他那小夫人胎位不正,那男孩儿脚卡在下头出不来,原本是生不下来的!”
“我原本让这男人快去宝生堂,寻那位千金圣手刘郎中,满晟京就他在妇产这科声望最大,若他能来,也许还能把胎位顺下来。”
“可他不知为什么死活不肯,又非要那胎儿不可……他就、就……”
婆子似乎回想起什么极为可怖的画面,竟一下将手中佛珠扯断。
“就拿刀将他的小夫人……他把她的肚皮给活生生剖开了!”
“为了让她不叫闹出声,他剖开肚皮之前,还一刀扎进了她的胸膛……”
萧华臻震惊不已,连厉钧行这种见惯尸山血海的都稍微皱了皱眉头。
“他让我帮他把孩子取出来、取出来就把我轰走了……”婆子的声音越来越颤抖,“我走时看过,那妇人已经断了气!”
她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又想起自己在一具尸身之中掏出婴儿的画面。
“呕……”
婆子立刻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
厉钧行吩咐青渊,“把她带下去。”
萧华臻久久伫立在原地,看上去神情恍惚。
厉钧行将那张画像置到火烛上,又丢到洗笔缸中,直到烧成灰烬。
他伸手在萧华臻面前挥了挥。
“怕了。”
他说得十分笃定。
萧华臻眼神木然,“我只是在想,这些年我所见所闻,究竟有多少是真的。”
活了两世,她竟然一直活在铺天盖地的谎言里。
前世她以为,萧文慎是那种古板木讷的父亲,只醉心公务,所以常常忽略家人,也更就不在意她这个半路女儿。
这一世看萧文慎对徐嬷嬷、厉钧行奴颜婢膝,也只是觉得他懦弱无刚、自私利己。
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