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臻气恼地垂下头轻声咒骂,随即转身走回马行,将刚到手的马儿退还。
她垂头丧气地进到车厢中来,与厉钧行相对而坐,刚坐下,厉钧行的声音就响起。
“你方才还没回答我,现在可以回答了。”
“你要去哪里?”
萧华臻此刻气恨得牙痒,自然不想搭理他,于是便黑着脸不说话。
厉钧行非但不气,反倒抱臂而笑。
“让我猜猜。”
“你要去城外的十里庄,对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男的便被推进车厢跪在二人中间。
萧华臻定睛一看。
是昨夜给自己“行方便”,开了角门还附送马车的小厮。
她深吸口气,问厉钧行,“都督究竟要干什么?”
“你从今日起便是我的老师,”厉钧行理所当然道,“老师的烦忧,当学生的总不能视而不见。”
“我昨夜便说过,你若不说,我便问窦氏。窦氏既然死了,那便问问他——”
小厮吓得抖如筛糠,“大、大都督,奴才也是照吩咐办事,是夫人院里的芯华姑娘让奴才办的,奴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厉钧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旋即便把人踹下马车。
车门关上,又只余他们二人。
厉钧行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想知道那个叫芯华的怎么样了吗?”
萧华臻瞪着他,“想必是从你手底下逃出去了。”
不然这会儿必定和这小厮一起被呈上来了。
“倒也不是,”厉钧行语气轻松,“她死了。”
“窦氏死后,她便落了个伺候不力的罪名,和窦氏身旁另一个婢女一起,都被萧文慎让人给活活打死了。”
萧华臻觉得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爬上一层层冰霜。
萧文慎,又是萧文慎。
平日待下人最是宽容温和的萧文慎!
厉钧行又出声,“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说也能想明白这其中瓜葛。现在,你还要独自去那十里庄吗?”
萧华臻怔怔看着他,思索片刻之后,斩钉截铁道:“我告诉你地方和姓名,你能答应我,审问时让我也旁听吗?”
厉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