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看到门里走出来的一个人时,骇得手上端的匣子也‘砰’一声掉在了地上,珠花洒了一地。
凤卿离半边脸颊高高肿起,他却笑嘻嘻的顶着半边脸上那个大大的巴掌印走出门来,脚下带着几分轻飘,笑嘻嘻地走远了。
小丫头白着一张脸冲进屋里,看到屋中的衣架倒在了地上,二夫人已经飞快的穿好衣裙,脸上红红的,看到贴身丫鬟惶惶奔进来时,她气不打一处来,脱口就骂:“死丫头,让你去取个梳妆盒,你倒是慢吞吞的学蜗牛爬?去那么久?还忘了关好浴房的门,让那个臭男人闯了进来---”耳根子一热,胸口又堵上了一股子闷气,她愤愤的踹了一下浴桶,“臭男人,死个一回,居然转了性子,笑嘻嘻没个正经!”居然好跟她说:“小野猫,你这爪子该收一收,对自个儿的丈夫要驯顺些,知道吗?”
驯顺你个头!傅凝初不解气的再踹一脚浴桶,浴桶‘喀喇喇’响。
小丫头看得心惊胆战,小小声地劝道:“夫人消消气,先让兰儿帮你梳头---”看到手中空空的,小丫头这才想起梳妆匣被她不慎落在门口,正要去捡回来时,忽听山庄内竟响起了钟声,塔上的巨钟被人敲了四下。
出事了?傅凝初脸色一变,旋风般奔了出去。
走在曲廊上的凤卿离听到钟声时还莫名其妙,暗自猜测:敲钟是在通知山庄弟子该吃早饭了?往四周一看,山庄里的人都往一个方向跑。
“主子---”燕清远远地奔过来,面色惶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出---出大事了。季夫人跳到荷塘里去了!”
什么?
就在钟声敲响的前一刻,凤阁后花园里猛然传出一声惊呼,惊呼声如一柄尖锐的刀子直穿云霄。紧接着钟声响起,山庄内高低粗细不等的嘈杂声如同煮开的水,沸腾起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过后,花园荷塘边聚集了很多人。
凤卿离匆匆赶到时,跳入荷塘的季无暇已经被阮霸救了上来。她双目紧闭,已失去了知觉,一袭单薄的衣裙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发梢滴着水珠,看起来是那样的孱弱,苍白。
阮霸把她紧搂在怀里,面色阴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