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这算什么?命令?还是……某种程度的关心?她一时分辨不清。只觉得车窗外那喧嚣的雨声,似乎在这一刻被隔绝了,车厢内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陆景行的视线,如有实质,在她瞬间微妙变化的眉眼间逡巡。那是一种极细微的松弛,仿佛紧绷的弦在刹那间卸下了些许力道,又或许是某种被触动的柔软。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却意味深长,像是看穿了一场精心布置的迷局,又像是对某种预料之中的结局,报以一声不置可否的轻叹。
“原来,”陆景行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尾音拖得有些长,“你的光,在靶场。”
苏晚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眼。靶场?
她不记得自己和陆景行提过任何与靶场有关的事情。顾沉喜欢射击,她陪他去过几次,但那也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情。陆景行是如何得知的?
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顾沉站在落地窗前,巨大的玻璃隔绝了室外的喧嚣,只留下雨水冲刷的沉闷声响。他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他发给苏晚的消息,没有收到回复。
这不寻常。
“悦榕庄那边,苏小姐没有去。”秦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带任何情绪,一如他汇报工作时的常态。
顾沉没有回头。“嗯。”一个单音节的回应,听不出喜怒。雨太大,她没动,这符合他的指令。
“她上了陆景行的车。”秦风继续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同窗外砸落的雨点,沉甸甸的。
顾沉夹着雪茄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车厢内那枚素圈戒指折射出的森然冷光,似乎也透过这雨幕,刺入了他的眼底。陆景行。这个名字像一根细针,不深,却精准地扎在某个隐秘的痛点。
“地点。”他问,声音依旧平稳,但熟悉他的人,如秦风,能察觉到那平稳之下压抑的暗流。
“尚不清楚具体目的地。最后出现是在金融街附近,陆先生的车直接驶入了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一个足够私密,也足够引人遐想的地点。
顾沉慢慢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