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里,灯光惨白,映照着周书恒毫无血色的脸。他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被支架固定着,隐隐透出的血色和麻醉退去后的钝痛时刻提醒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唐蜜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下了染血的练功服,穿着简单的便装,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却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只是看向周书恒手臂时,那清冷之下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她手里拎着一个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动作有些生硬。
“你……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干涩,打破了病房里压抑的沉默。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跟这个人渣在有什么交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上了。而且还是这么尴尬的场面,他发什么神经?明明自私惜命的要死,居然会帮自己?不过就算他帮了自己,她也不愿意再跟他有什么交集!
她是真不想来,可没办法,就算是做表面功夫也得来一趟。
周书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此刻见她终于来了,紧绷的心弦似乎松了一些,但眼底深处那翻涌的情绪却更加明显。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却因为疼痛显得有些勉强。
“还好,医生说没伤到重要的神经和血管,就是伤口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声音沙哑,带着失血后的虚弱,“别担心。”
他以为她不会来,她还能来看自己,他真的很高兴。
“医药费我会负责。”唐蜜没有接他“别担心”的话茬,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包括后续的治疗和营养费,我都会承担。”
周书恒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她划清界限的态度如此鲜明,像一堵冰冷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脆弱。
“唐蜜,”他叫她的名字,目光紧紧锁着她,“我拦住他,不是为了让你付医药费。”
唐蜜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是与不是,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恨我。”周书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闭了闭眼,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