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江坐在屯长家的火炕上,手中的信纸微微颤动。
炕上的火烧得正旺,暖意透过厚实的炕席传来,可他的心却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似的。大哥的字迹依旧潦草,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坚毅,看得他心头发紧。
信中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大多是关于家里的事。问他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打猎时当心别受伤。唯独对自己在前线的情况,只是轻描淡写带过。
“这个傻大哥。”柳三江心头一酸,目光在信纸上来回扫视。
打下津门立了功,升了班长,这样的大事却只在信中轻轻一提。倒是絮叨着让他照顾好自己,担心他一个人过得不好。字里行间,满是对弟弟的牵挂。
“三儿?发什么呆呢?”屯长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老人正坐在炕头卷烟,浓郁的烟草味道在屋里缭绕。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氤氲中,屯长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格外慈祥。
“没事,大爷。”柳三江收起心绪,抬头道,“大哥在津门那边还不错,当上班长了。”
“那敢情好!”屯长眼睛一亮,手中的烟卷都忘了点,“三疆这孩子有出息,这才去多久就当上班长了。咱们屯子出了个好后生啊!”
柳三江笑了笑,没有多说。大哥信中那些叮嘱的话,那些对战事的担忧,他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担心。
将信封倒过来抖了抖,几张票子掉了出来。柳三江刚要收起,却觉得票子中间似乎夹着什么硬物。展开一看,两枚大洋安静地躺在那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
“这个傻大哥”柳三江心头又是一阵酸涩。
大哥怕纸票不中用,还特意夹了两块大洋。这份细心,让柳三江鼻子一酸。他知道,在部队里,能攒下这些钱并不容易。
“你哥还真是处处为你着想啊。”屯长笑着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赞许。
柳三江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大爷,您知道113师是什么部队吗?”
“这你可问对人了!”屯长立刻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旱烟袋,挺直了腰板,“113师可是咱们关外的老部队,原来是关外民主联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