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江背着沉重的背篓，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的脚步很稳，即便踩在松软的积雪上也不见丝毫踉跄。身后跟着柳家旺等人，一行人正往山上赶路。
“哎呦，三儿啊，”柳家旺快走几步追上来，“你这背篓里装的啥玩意？看着挺沉啊。”
“该不会是手榴弹吧？”有人打趣道，“听说部队撤走前给咱们留了不少家伙什。”
柳三江脚步不停，笑着摇摇头：“手榴弹可不敢这么背，万一磕着碰着，咱们今儿都得交代在这儿。”
“那准是大洋！”又有人插嘴，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部队走之前肯定给咱们留了军饷。”
“大洋？”柳三江被逗乐了，侧过头看着说话的人，“你们是没见过大洋有多重。这要是装满了大洋，别说我一个人，就是咱们几个一起抬都够呛。”
山风呼啸，吹得树枝剧烈摇晃。积雪从枝头扑簌簌落下，打在众人身上。柳三江缩了缩脖子，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其实就是些吃食调料，”他拍了拍背篓，里面传来哐当哐当的声响，“咱们要在山上待一阵子，总不能光靠部队留下那点罐头过日子。”
“你这是要把厨房搬上山啊？”有人笑道。
柳家旺在一旁插话：“三儿这是为你们着想，怕你们吃不惯山里的伙食。要我说啊，回头谁要是再说三道四的，就别想吃上一口热乎的。”
“别啊！”众人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夸张的惊恐表情，“三儿，以后护林的活我们包了，你就负责打猎做饭！”
“就是就是，有你这个福星在，咱们十天八天总能吃上顿肉。”
柳家旺瞪了他们一眼：“想得美！在屯子里十天半月能吃上一顿肉就不错了，还想天天有肉？你们以为这是下馆子呢？”
陈建民默默地走在后面，看着柳三江和众人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暗暗羡慕。走了一段路，他主动接过柳三江的背篓，替他分担重量。
“建民哥，不用”柳三江刚要推辞。
“让我来吧，”陈建民打断他，“你走了这么远，该歇歇了。”
山路上积雪未化，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