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余光瞥见周夫人绕过了屏风进来,忙把话本往被子里藏了藏。
周夫人抓了个正着,慢步上前,也不上床,就坐在她床头:“又是砚明给你带的吧?你要看便看,我又不管你这些。”
她一面说着,替她掖了掖被子:“脚还疼不疼?”
许成瑜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就像是做坏事的孩子被长辈抓了个正着,心虚,不敢跟周夫人对视。
她多少年都是正正经经的一个大家闺秀,看的是正经书,说的是正经话,干的是正经事。
可这个年纪的姑娘,对这些个话本传奇,本来就好奇的。
前世她也看过,而且真的没少看。
四哥哥宠她,又老觉得她呆板迂腐过了头,都怪爹和大哥把她教傻了,所以每次从外面回来,就挑些新奇的,好玩的话本,给她带回来,等看完了,再悄悄地交给四哥哥,他处理掉,就像这些东西从没有进过湛露一样。
重活一世,她早没那份儿好奇了。
要不是今次闷在屋里养伤实在无聊,她才不会翻看。
许成瑜讪笑着:“母亲日日都来的这么早,我已经好多了,本来小柳娘子就说只要消肿了,我就能走能跑了,那不是您和爹不同意,老觉着我没好彻底,就怕留下病根儿,说什么也不叫我下床吗?”
她欠了欠身,去拉周夫人的手:“母亲怀着孩子,老这样辛苦,来回折腾,好不容易养起来些精神,再累病了,爹不得骂死我啊?”
“你就胡说吧。”周夫人抬手去拧她的嘴,也只是轻拧了下而已,“难道有了这个孩子,就不疼你了?你别不当回事儿啊,小柳娘子是说过,消肿就算好了,可她也说了,既伤在脚上的,能多养些日子,便多养些日子,万无一失才更好。”
她收回手来,接了绿珠端来的一碗白粥:“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靠你去上工养家,更不指着你下地干活的,便是养上一年,又怎么了?”
许成瑜一听就头皮发麻:“母亲,您叫我闷在屋里一年,我人都闷傻了。”
“这事儿可没商量的余地,再养几日吧,反正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