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声咂舌,把话音略顿了一顿,后话便没有再提,到后来,话锋一转,叫了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一声:“孙老爷?”
姓孙的男人没见过她,但方才许成瑛叫五姐,他就知道,这便是许家那个深居简出的长房嫡女了。
这会儿她突然开口叫自己,男人也吃了一惊:“五姑娘?”
许成瑜始终噙着笑,面上淡淡的,再开口时候,也没了先前的气势迫人,倒换了一副最柔和不过的姿态:“这只瓶子的确是五代兖窑的青瓷,蕙姐儿说得也不错,兖窑在彼时的确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窑口,只是世易时移,经年过去,五代时兖窑产出的器具传世已经不多,这一只青瓷双耳瓶器型精致,釉色均匀温厚,且保存如此完整,听闻孙老爷是爱瓷之人,这三千两银子要买小秦掌柜手里这只兖窑青瓷双耳瓶,只怕是少了些……”
她大约不想表现的咄咄逼人,便慢吞吞的说:“我三姐的确是最爱瓷器的,孙老爷若是肯割爱,这只双耳瓶,我出一万两买了,也好送了我三姐,是我们姐妹间的情分,您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