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车,顾清川还没回消息,手机电量告急。
作为一个有眼力见的打工人,她察觉得出最近顾清川盯她盯得紧。
于是又补发一条,解释了手机快没电的事。
本想着一会儿向房东借用一下充电器。
然而,脚步才踏进小院,就看见房东大姐背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快步走向大门。
“安然,你回来的刚好,一会儿新房客要过来,你多等一会儿,签下转租协议,我儿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行,您快去。”
安然看了一眼大姐背上的孩子,正捂着额头痛哭,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双腿开始发软。
她最怕见血。
不知道房子里什么样,去地下室收拾完东西,就坐在院子里等。
冬日傍晚,云彩层层叠叠,漆黑的夜如墨般缓缓浸透天边的橙黄和金红。
路灯亮起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拉着行李踏进小院。
微暗的光线下,也不难看出男人面容清俊,皮肤白皙。
“你好,我租房子,提前联系过。”
低音炮,好听。
安然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儿来,小鹿眼里瞬间染上了难以置信:“你租地下室那间?你钻不进去。”
对方虽然没有顾清川高,但肯定过一米八,那扇门不足一米七。
男人面露尴尬:“我试过,头压低,侧着身子可以进去。”
“哦。”
安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人嘛,各有各的难处。
签完转租合同,安然拉起箱子准备离开。
对方面露惊讶:“你叫安然,我弟弟也叫安然。”
“你弟弟?男孩子叫这个名字不常见。”
“他生下来身体就弱,所以爸妈起了这个名字,希望他一生安然无恙。”
男人说完,神色显然黯淡了几分。
这世上最常见的就是事与愿违。
安然也察觉到了异常,甚至想起了那天捡到的检查单。
她很犹豫,想确认,又担心太冒昧。
当时发烧看得不仔细,已经记不清单子信息栏上写的是男还是女。
男人率先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