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单就躺在顾清川办公室的抽屉里。
没打算还给她。
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下来。
一看见那张纸,搞不好再次眼泪决堤。
“哦。”
安然莹白的手指拉紧包包拉链,重新窝回车座椅。
也对,现在手机上就能查看病历。
那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难免绝望。
故意丢掉的也未可知。
迈巴赫离开繁华喧嚣的市中心,停在狭窄坑洼的道路边。
前方小巷只容两人并行通过,车子根本进不去。
安然裹紧羽绒服,鼓足勇气,准备离开盛满热气的车厢。
“谢谢老板,我先回家了。”
顾清川盯着那条幽深的小巷,推门迈下车。
“我送你。”
“不用了。”
“别废话,前面带路。”
“哦。”
打工人的条件反射,谨遵老板指示。
逼仄的小巷七拐八弯,街道上污水与油渍交织。
最要命的是连个路灯都没有,走过几家灯火通明的小商铺,几乎就陷入了黑暗。
虽然看不到顾清川的脸,但隐隐感觉身后有低气压逼来。
安然很后悔,应该坚定回绝,他有洁癖,不该带他进来。
“老板,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骨节分明的大手忽而落下,捂住了她的双眼。
温热的触感让她失神,垂在身侧的小拇指撞上黑色大衣衣角,不由得颤了颤。
头顶传来顾清川不悦的声音:“你!把你那东西给我收起来,就是你,那么小,还敢拿出来显摆!”
哇的一声。
对方被吓哭。
“妈妈,有人说我小!”
安然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从顾清川的手下钻了出来。
一定是房东家的小儿子,随地大小尿。
她指着自己的头:“他这里有问题,长得高,其实才十一岁,别跟他计较”
顾清川垂眸盯她:“你经常看?”
寒风袭来,却不及顾清川周身的气息凛冽冷酷。
安然被他冻得手脚发麻,说话磕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