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
日复一日,时降停不断更换着寄生的躯壳,像影子般无声地窥探着江余的一切。同学、老师、路人……他透过无数双眼睛,将江余的生活一寸寸剥开,咀嚼,吞咽。
江余没有秘密。
——也不允许有秘密。
时降停的生命被切割成两个执着的坐标:阴冷的黑木森林,还有江余的身边。
他不知疲倦地往返于两地,贪婪地攫取着江余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看见江余上课走神时,笔尖无意识地在课本上写下“时降”,又在惊醒后狠狠撕碎纸张;
他看见江余写作文时,刻意避开所有可能组合成那三个字的词语;
他看见江余在人群中聊天,却在听到相似的名字时瞬间僵硬的指尖。
时降停的恨意在胸腔里发酵,恨,恨极了!
你的一幕幕,我都看在眼里。
可你怎么敢……
怎么敢装作与我无关?
你怎么敢抹杀我的存在!
当能力逐渐复苏,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夜夜入侵阿余的梦境。那些精心编织的噩梦里,少年反复经历着同一个场景——颤抖的双手、喷溅的鲜血,和时降停破碎的笑。
“别恨我…时降停…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蜷缩在床上的身影发出痛苦的呜咽,而隐没在黑暗中的窥视者终于露出微笑。
怎么可能放过你?
我要你永远记得,是你亲手把我们钉在这个轮回里。
让你一辈子活在“杀死我”的阴影当中,直到死亡。
渐渐地,江余的精神开始崩裂。他像收集拼图一般寻找着与“时降停”相似的碎片:肖似的眉骨,相近的语气,甚至只是一个相似的眼神。
明知是饮鸩止渴,却依然甘之如饴。
寻找一个能够替代时降停陪伴的人。
多讽刺啊——他疯狂逃离的梦魇,竟成了唯一能填补空洞的慰藉。
时降停冷眼旁观着这场荒诞剧,时而附身在那些替身身上,陪阿余走过黄昏的操场,分享不同的话题。
一直透过替代品的视线,陪你吃饭、散步、聊天。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