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头露出个近似微笑的表情,“对了,你们也别求我,我嫌麻烦。”
“我们不是兄弟吗!”铁栅栏被撞得叮当作响,一个人恐惧的说:“你…你忘了吗?咱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啊……
他怎么可能有朋友。
时降停转身时脑后绷带边缘渗出新鲜血色。
这些天真到愚蠢的“朋友”们永远不会明白,当他们还在分享童年时,罪恶早已把每个人的价码都记在了账本上。
直到被时降停亲手打破,他们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可悲。
哭嚎与咒骂在耳道里结成蛛网。少年攥紧铁链的指节发白,仿佛攥着自己最后的人性。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心软的人最先变成骨头渣。
“你不得好死!!!”
诅咒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地回荡,时降停笑了——这样的诅咒,他听得太多了。
可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诅咒不可信。
没过多久,楼道传来腐朽的咯吱声。王伍德用毛巾捂着口鼻走下楼,嫌恶地挥开空气中的烟灰:“人数齐了吗?”
时降停低垂眼眸:“都齐了。”
王伍德挺着大肚子在笼子前巡视,看着那些不敢抬头的瑟瑟身影,满意地笑了:“训得不错,总算安静了。装车吧!”
“今天才关进来,下午就要送走?”时降停震惊地问。
“不然呢?”王伍德没好气地说,“再晚点,你看看还有买家来吗?”
时降停眼眸闪烁。最近守望所的孩子确实越来越难卖了,似乎上层已经不需要这种低档“货物”了。
当王伍德踢着笼子大笑时,时降停在背后攥紧了铁链。他的眼神如暗夜中的毒蛇,死死盯着王伍德的脖子,杀意浓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铁链在他手中咯吱作响,掌心被勒得发红。
有那么一瞬间,那链条几乎要缠上王伍德油腻的后颈——却在最后一刻颓然松开。
不行……胜算不大。
就算有机会杀了王伍德,那么之后呢?
他们能活着离开大山吗。
……
正午的阳光刺眼。时降停从地下室走出来,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