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老家伙的流贼老兵刚要抬头,一只陶罐已在他头顶三尺处炸开。
燃烧的火油泼洒而下,瞬间把两人裹成火团。
惨叫声中,老刘跌跌撞撞栽下寨墙。
\"天火!天火啊!\"
整个营地瞬间沸腾。
流贼们像受惊的蚁群,在浓烟中盲目奔逃。
独眼马夫刚冲出营帐,就看到粮仓被火罐击中。
硫磺浸泡过的麦粒爆出妖异的蓝焰,火舌顺着干草窜上帐顶,融化的牛皮像蜡油一样滴落。
\"让开!\"红娘子踹开帐门时,她的红缨铁盔上还挂着半截燃烧的帐布,弯刀劈开挡路的部下:\"黑鹞子!你他娘的死哪去了?\"
回答她的是寨门处的惨叫。
八米宽的出口早已水泄不通,最前面的人被挤得贴在铁皮包覆的木门上。
肋骨断裂的脆响此起彼伏,有人吐着血沫,手指在门板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不知谁先拔了刀,接着便是数十道雪亮刀光在晨雾中闪烁。
有个少年兵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下时,眼睛还盯着曾经同榻而眠的袍泽。
\"轰!\"
第三轮火油弹精准命中寨门。
飞溅的燃烧物点燃了人体油脂,挤作一团的逃兵顿时变成人形火炬。
焦臭味扩散到上风口的燕山军炮兵阵地,几个新兵当场弯腰呕吐,把早饭吐了个干净。
\"第五队,记录。\"
韩仙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正用炭笔在羊皮纸上画着落点,\"配重增加四十斤试试,打的不够远。\"
他身后二十个老兵正用木棍在地上画着落点标记,战场成了最好的试验场。
红娘子终于找到了黑鹞子——这个黑大汉正带着亲兵往寨墙马道挤。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冲向墙垛。
五米高的寨墙下已躺着七八个摔断腿的逃兵,
有个瘦小的身影跪在地上,匕首已经割开了半边脖子,气管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跳!\"
红娘子落地时听到右腿\"咔嚓\"一声,疼痛让她龇着牙笑了。
黑鹞子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