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腊月,你庄上冻死的十二个孩童,他们的冤魂要不要再问问?!”
张克不紧不慢地盖上周汝贞的巡抚大印:“罪证确凿,满门抄斩,家产充公。”
略一停顿,又补了句:“女眷全部发配燕山卫充军。”
当铡刀再次落下时,堂外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
憋了许久的百姓终于放开嗓子,几个白发老者颤巍巍跪在尘土里,朝着县衙方向重重磕头:“楚州巡抚周青天!”
后堂里,被五花大绑的周汝贞听见这喊声,喉头“咕咚”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他这辈子,怕是再也洗不清这个“青天”之名了。
张克起身掸了掸袖口血渍,目光钉在最后那个跪着的身影上。
“该你了。”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刘家主。”
两个燕山卫架着刘福全拖上堂来。
这个平日里逢初一十五必施粥的“大善人”,此刻裤裆湿透,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前两家家主的下场,早把他魂儿都吓飞了。
韩仙慢条斯理翻着账本:“刘老爷的善粥棚底下,怎么埋着二十多个孩子?”
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个疯女人,怀里死死搂着件小孩衣裳:
“我儿啊!去年说是去刘家当书童,第五天就在粥棚下面刨出来了!”
她猛地扯开衣襟,干瘦的胸口赫然是一个用烙铁烫出来的“冤”字,血肉模糊的疤痕触目惊心。
“县太爷非说是我儿偷东西时摔死的!”女人嗓子都喊劈了。
张克翻开仵作记录,目光一冷,突然嗤笑出声:“全身骨骼尽碎,叫摔死?”
他猛地将记录砸在刘福全脸上,厉声喝道:“你刘家的地砖挺硬啊?!”
刘福全却突然癫狂大笑起来,满嘴血沫子喷溅:
“你们燕山军有种!真以为就我们三家?这天下豪绅哪家不是这样?!你们难道想把天翻得过来吗!?”
话未说完,冉悼的刀鞘已经狠狠砸下,“咔嚓”一声,刘福全满口牙齿尽碎,鲜血从嘴角汩汩流出。
张克缓缓起身,声音冰冷如铁:“周大人令。“张克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棱子,
“刘福全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