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言初收手熄香,推窗迎风,等到房中余香散尽,方拎着刘道长从容而出。
院中周蘅正眉飞色舞的投尹观主品评果品,眼见言初出来,裴明真与周蘅,立即抛下尹观主迎上前去,眼中满是探寻之色。
言初随手便将刘道长往尹观主脚边一掷,兴许是力道没有拿捏妥当,刘道长正正砸在尹观主的脚背之上,疼得他一声痛呼,“哎呦!”
尹观主强忍揉脚的冲动,苦着脸问道,“言观主,贫道可是哪里得罪了你?”
言初淡淡道,“真是不好意思,一时失手还望观主海涵,不若今日我做东,请你用顿便饭可好?”
周蘅闻言大惊,自家师父这般吝啬的主竟然要请人吃饭?正在诧异之间又听见言初道,“听闻城北的烤全羊甚是不错。”
尹观主面色微僵,“贫道……贫道这些年在观中清修,早已戒了荤腥,今日既已水落石出,我还得赶赴大华观,就此别过。”
说着便示意裴明真带上刘道长。
裴明真闷闷不乐地拎起刘道长,两人刚从后院走出去,裴明真突然驻足,他越想越觉得蹊跷,索性将刘道长往地上一撂。
刘道长,“……”虽然我傻了,但也会疼的好吗?……
“师父!”裴明真拦住去路,“自溯魂术起,你便一直处处反常,究竟有何隐情?”
尹观主脸色青白交加,“逆徒!为师平日就是这样教你尊师重道的吗!你这是用什么语气跟为师说话?”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言初款步而来,“裴道长这般顶撞尊长,怕是不妥吧?”
裴明真抬眼看去,眼中满是困惑,师父向来明察秋毫,今日却如此草率下定论,莫非……他也与那邪祟有染?想到这里,他颓然垂首,满身尽是萧索之意。
言初走到裴明真身边,素手轻拍其肩,“若是换做是我,定是要好生孝敬你师父。”话音刚落,忽地扬手一记耳光掴在尹观主脸上,脆响震彻庭院。
裴明真瞠目结舌,周蘅手中果盘啪嗒坠地,尹观主更是捂着脸颊惊怒交加,“言观主,你、你这是何意?!”
“咦?”言初挑眉笑道,“我这不是在教裴道长如何尽孝吗?”尽孝二字咬得极重,尹观主闻言刹时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