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缺少了一颗眼珠,面部布满血痕,身侧的软扇全被撕碎。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白瑚幼崽,即使温树的生命已经消逝,但她依旧用躯体紧紧裹住幼崽,两副尸体相互依偎。夏溯顿时愣住了,酸涩裹挟了心脏,刺痛了双眼。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落下。直到眼泪流到脸颊,夏溯才后知后觉。她开始后悔参与了这场战争。愧疚使所有白瑚的尸体变得狰狞。温树在夏溯最迷茫的时候给予了她决心和温暖,可是现在夏溯再也无法偿还这份温暖。
温热的手贴上了夏溯的胳膊。夏溯转过头,发现杰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夏溯没有说话,在杰克的陪伴下目送温树和她的孩子被送入悬崖底端。夏溯祈祷,在死亡那一端,温树可以和孩子永久团聚。
夏溯开始想如果自己帮了白瑚而非是鬼枭,是否能挽救温树的性命。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重来的机会,但人生容不下悔恨,夏溯只能默默消化这份悲痛。
白瑚安葬完死去的族人,开始重建城市。夏溯准备去沙地寻找漠罗的尸体,带回去一点标本用于研究。夏溯独自一人登上飞船,重返峡谷。
沙石被扫起的声响传入飞船。夏溯开启照明灯,降落至峡谷底部。只见孤身一人追击人类和鬼枭的漠罗躺在地上,肚子被割开,血红色的肉壁展露在外。他的下半身一点点蹭着地面和石壁,试图移动。
夏溯震惊,这个漠罗居然没死。按理来讲腹部被割开,应该命不久矣才对。夏溯被他顽强的求生欲所吸引,况且他如今这样也构不成威胁。于是她跳下飞船,走到了漠罗的脑袋边。
漠罗圆形的大眼睛转动的很吃力。他看到夏溯,哀怨的吼了一声。石壁跟着震动,沙石坠下,夏溯用触手撑起一片顶棚,防止自己被砸中。漠罗没有攻击,腹腔内的肉壁开始蠕动。一个由烟灰色骨头拼成的弦乐器被肉壁抽出肚子,肉壁顶起一个个短手,把竖琴运到夏溯面前。
烟灰色的骨头被弯成椭圆形,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