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下台阶,“什么风把十二你给吹来了?”
“戴大哥。”
陈器长臂一伸,把人勾到一旁,笑得胡子都飞起来,“正好路过,想着许久没和你喝酒了,特意过来瞧瞧。”
戴汉福手边还有急事,没功夫寒暄,直接道:“有话直管说,找我什么事?”
真是上路子啊。
陈器在心里感叹一声,低低道:“弟弟求大哥帮忙找个人。”
戴汉福在顺天府任职中,正五品的官位,找个人不是什么大难事。
“那人姓什么,叫什么?”
“姓宋,名平,开封府人。”
“宋平?”
戴汉福惊得声音都呲了:“你找他做什么?”
陈器一听这口气,感觉不大对啊,于是试探道:“戴大哥,你认识宋平?”
戴汉福冷笑一声:“从前不认识,昨天算是见识到了,这两天我忙得脚不沾地,全都因为这个人。”
昨天?
因为这个人?
妈啊,看来这一趟我还真是来对了。
陈器强忍着心里的激动:“戴大哥,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来顺天府击鼓鸣冤了。”
“击鼓鸣冤?”
陈器全身上下毛孔全部张开,冷汗唰地就涌了出来。
顺天府门口的这张鼓,可不是让老百姓随意敲的。
只有在紧急情况下,如涉及军国大务,重大贪污或严重冤情时,才允许击鼓。
击鼓的人,进府衙的头一件事,管你有没有冤情,先打三十大板。
谁能想到,宋平这个窝窝囊囊,躲躲藏藏了一辈子的人,为了贺三的一句话,竟然用了这么一种近乎于自残的方式。
陈器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有点发抖:“戴大哥,那宋平现在的人呢?”
“人?”
戴汉福气得苦笑。
他也想知道,这人现在在哪里?
昨儿他听到鼓声,赶紧去公堂上瞧热闹,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来顺天府击鼓鸣冤。
来人是个四十出头的白发男子,穿得破破烂烂,自称是个举人,曾经高中过解元。
府尹问他有何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