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的裙角湿着,刘姨娘低声埋怨道:“下着雨呢,好端端的来做什么?”
“来看看姨娘。”
卫承颖扶刘氏进里屋,在榻上坐下,“刚刚母亲把我叫去了。”
刘氏一听,如临大敌:“她叫你去做什么?是不是又磋磨你了?”
卫承颖脱下披风,抖了抖身上的雨珠:“姨娘,卫家都到这个份上了,母亲自己都难保,还要磋磨我做什么,快别乱说。”
这时,丫鬟端来茶。
卫承颖接了,慢慢呷一口,等丫鬟掩了门,才低声道:“三妹和陈家的亲事黄了,母亲暗示我,多留意留意听香院。”
听香院?
刘姨娘神色微微一变。
听香院住了个诡医,替夫人治好了病,现在被大奶奶奉为座上宾,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她让你留意,是想让你和那神医……”刘姨娘的两根食指凑在一起。
“她说,兴许是条活路。”
刘姨娘一听,悲从中来。
她不是卫府的家生子,是从外头买来的。
买来的丫鬟到了年纪,要么出府去,要么配个小厮,她心想自己长得这般好看,凭什么只能配个小厮。
正好二爷懂了男女之事,她便勾着二爷半推半就的做成了好事,成了通房大丫鬟。
按理,奶奶没进门,丫鬟怀了身子也要一碗滑胎药灌下去。
她硬生生把自己的肚子遮掩到五个月,才把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了二爷,这个时候一碗滑胎药下去,便是一尸两命了。
二爷没法子,求了老爷、夫人,这才有了女儿。
哪曾想,二奶奶因为这一桩事情,记恨到现在。
女儿比三小姐还大五个月,按理早就该嫁人生子,如果不是二奶奶背地里从中作梗,女儿能耽搁到现在吗?
现在好了,卫家倒了。
堂堂卫府二小姐沦落到要配个诡医,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杀千刀的卫老四啊,连畜生都不如……”
“姨娘。”
卫承颖冷冷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人我远远瞧过了,除了家世普通,别的无一不出众,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