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娟方脸上的表情全然消失,只一双眼睛如毒蛇吐信,透着寒光。
“我给他唱那一出戏,压根就不指望他能跟着我一起干事。”
吕权大吃一惊,“那干爹的意思是……”
何娟方冷笑一声:“我只要他和八年前一样,一切都按规矩办事,咱们就能成事。”
“那就是趁着他当值的那一晚,咱们……”
吕权的手往下做了个“杀”的动作。
何娟方既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人生在世,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就是眼前这个一声一声叫着他“干爹”的人,也不能全然相信。
什么时候起事,必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走漏了丁点风声,那就是个死。
何娟方拍拍干儿子的肩,话锋一转:“对了,那几家都是什么态度?”
“回干爹,那几家都还支支吾吾,摇摆不定呢。”
吕权说到恨处,咬牙切齿:“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要不是老爹帮着他们,他们哪来如今的荣华富贵?”
“人有千面,心有千变啊。”
何娟方收回手,掏出帕子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冷笑:“他们又不是没有把柄落在咱们手上,拿出去一样是个死。”
“儿子就等着您老这句话呢。”
吕权忙道:“您老放心,那几个府我一定逼着他们定下来。”
……
桃花源。
大堂。
伙计端着托盘,走到最里面的那一桌,把酒菜一一摆上。
最后一道菜放下后,他飞快地瞄了对面的女子一眼。
真是奇怪。
明明穿的像是个高门里出来的姑娘,却跟着两个年轻的男子进酒楼吃饭喝酒。
这是哪家出来的啊?
这么没规矩?
“啪——”
陈器把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搁,虎目一抬,把那伙计吓得一哆嗦,赶紧道了声:“菜都齐了,客官请慢用。”
伙计一走,陈器的虎目瞪向卫东君。
卫东君知道陈十二为什么要瞪她——因为来桃花源是她的提议。
从沈业云的别院出来,她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