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你不想知道当年你娘怎么死的么？”
他从工装内袋掏出半块泛黄的纱布，上面凝着暗红血块：
“你娘难产那夜，这老货往她静脉里推了整管空气。”
杜燕瞳孔骤缩，铁链在掌心勒出血痕。
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接生婆说母亲是“血崩而亡”，此刻纱布上残留的针孔在火光下清晰可见。
杜亚明将猎枪抵住接生婆太阳穴，枪管在老人布满老年斑的皮肤上压出红痕。
“把暗门机关说出来。”
他扯开接生婆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烫伤疤痕：
“否则这老东西就陪你爹去地下团圆。”
李冰在裂隙中狂奔，矿工牌硌得胸口生疼。
背后传来杜亚明等人的咒骂声，手电筒光束像毒蛇信子般扫过岩壁。
他突然刹住脚步——前方洞顶垂落着成串钟乳石，最粗那根直径足有半米。
“李技术员！”
杜亚明的冷笑在身后炸响：
“你以为逃进死胡同就能……”
爆破声突然撕裂黑暗。
李冰将矿工牌狠狠砸向钟乳石，金属撞击引发的共振让整片岩层颤抖。
钟乳石轰然坠落，将追兵堵在狭窄甬道里。
杜亚明被碎石砸中膝盖，猎枪脱手飞出，在泥浆里溅起水花。
“接着！”
杜燕的喊声从头顶传来。
李冰抬头望去，只见少女单手抓着岩缝，另一只手抛下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正是沼气池工地丢失的雷管箱。
杜亚明连滚带爬扑向猎枪，却被李冰抢先踢进泥潭。
铁盒落地瞬间，李冰扯断电缆缠住雷管引线，幽蓝电弧在潮湿空气中噼啪作响。
“王县长倒台前给我看过这个。”
他将雷管箱举过头顶：
“1979年透水事故的爆破记录，每颗雷管编号都对应着你们在扶贫项目里的黑账！”
追兵们面面相觑。
杜老三拖着焦黑的右臂从碎石堆里爬出，突然狂笑着扯开衣襟：
“小崽子，你猜我们为什么敢在防空洞动手？”
他胸前绑着整排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