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进来,在白色被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该换药了。”
杜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端着医用托盘,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
三天没回家换洗,她身上那件衬衫已经有些皱褶,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
李冰下意识想坐直身体,右臂的石膏却让他动作笨拙。
杜倩快步上前,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别动,我来帮你。”
她的指尖隔着病号服传来温度,李冰呼吸微微一滞。
前世他们结婚十年,这样的触碰再平常不过,但现在杜倩还是个与他未曾订婚的小姑娘。
“伤口恢复得不错。”
杜倩低头拆开他额头的纱布,发丝垂落,扫过李冰的脸颊。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是李冰记忆中那个夏天的味道。
消毒水沾上伤口的刺痛让李冰皱眉,杜倩立刻放轻动作:
“忍一忍,马上好。”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换完药,杜倩从床头柜拿出保温桶:
“我熬了骨头汤,对骨折好。”
她舀了一勺,轻轻吹凉:
“尝尝咸淡?”
李冰张嘴,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眶发热。
前世住院时,杜倩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喂他喝汤。
“好喝吗?”
杜倩眼睛亮亮的。
“嗯,和以前——”
李冰猛地刹住,改口道:
“和我妈做的一个味道。”
杜倩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舀起一勺:
“慢点喝,还有呢。”
午后阳光渐渐西斜,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中药水滴落的声音。
杜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黑色笔记本摊开在膝头。
这几天她总趁李冰睡着时翻看,那些精确到日的预言让她后背发凉。
“在看什么?”
李冰突然的声音吓得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