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阴天,光线昏暗,更衬得他形容狼狈。
一副阶下囚打扮,也就比姜鱼初见他那日稍体面些,至少身上没明显伤痕,衣服上也没有血。
“这、这不是白典吏么?他怎么——”
答应来州衙门进行公审的元丰回过神,大骂董荣华:“你小子到底在搞啥子名堂?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董荣华笑得很欠扁。
“老将军误会了。这人可不是什么白典吏,他是朝廷通缉令上的逃犯谢琢,谢君明之子!他因为家中获罪,怨恨朝廷,故而逃往边地,暗中勾结鞑靼、高丽,意图进犯大盛。您肯定是被这道貌岸然的小人给骗啦!”
元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谢琢本人平静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姜鱼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莫名觉得像是在做一个荒诞又真实的怪梦。
他是谢琢?
是那个被原主死死得罪过的谢琢?
快半年了,这家伙是怎么忍住一个字没透露的?
哦不对,上次在海上风暴来临前,他似乎有打算坦白的迹象,只是被风云突变打断了……
姜鱼有点生气,却不是气他隐瞒。
她只觉得眼下情况不对劲。
不管是从原书设定,还是从这半年的相处来看,谢琢都不是能因为家仇上升到引狼入室报复整个国朝的变态。
不然,他根本没必要兢兢业业一人干三个人的活,为石湾县百姓的田地收成等琐事操碎心,更不需要在原书的预知梦中陪着一群农民起义军辛苦抵抗北方鞑靼军队。
而海岛私造兵器的罪名,别人不了解,姜鱼最清楚不过。
那是燕王的锅。
联想到从石湾县出发前那天他告辞时的复杂眼神,姜鱼不禁怀疑,是不是他有什么把柄被燕王捏住,逼他做这个污点证人!
燕王野心勃勃,觊觎兵权,而离封地最近的辽州上有个坐镇多年、威望甚重的元丰老将军。
想要搬走这块大石,最快的办法莫过于往他头上泼脏水。
但这样容易引起镇辽军逆反、乃至哗变,所以,他选择迂回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