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他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说龚晓枫在看守所交代了屈义旻的罪行。所以还在休假的陈澈立刻从老家赶往警局,从早上到现在的下午六点,他滴水未进。下台阶时,他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整个人往前栽去,好在及时扶住了旁边的灯柱。却扯动了胳膊上还未痊愈的伤口,伤口处的疼痛顺着神经蔓延,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缓了好一会儿。
从警局出来,他鬼使神差地一路向前,徒步三公里,来到了程佳禾的宿舍楼下。他站在楼下的长椅前,望着程佳禾宿舍所在的楼层,和那扇还未亮灯的窗户。过了很久,远处传来细碎的谈笑声,将陈澈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他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路灯将两道身影拉得很长,程佳禾仰着脸说着什么,周烨垂眸专注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陈澈的瞳孔微微收缩,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眶却泛着不自然的红。喉结上下滚动,吞咽某种难以下咽的苦涩。
“周老师,明天见。”程佳禾的声音飘过来,带着熟悉的软糯。
她转身上了楼,周烨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才离开。陈澈依旧坐在长椅上。夜色渐深,黑暗将他的身影悄然吞噬。昏黄的路灯洒下微弱的光芒,却始终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阴霾,而这一切,也没有被程佳禾看见。
落地窗外,暴雨冲刷着城市的霓虹。周正阳仰头灌下第三瓶酒,喉结剧烈滚动,从嘴角溢出的酒液顺着下颌滴在解开两粒纽扣的衬衫上。随后把喝完的酒瓶重重磕在茶几上,玻璃茶几和酒瓶碰撞出清脆声响。
他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前。城市的灯光在雨水中变得模糊而扭曲,霓虹的色彩融化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光晕。如同他现在混乱的思绪。
【在进行辩护之前,你是否真的知道委托人的需求。他到底是想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还是,摆脱自己的罪名?】
【如果你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你的行为,是包庇。】
陈澈的话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他想起前段时间周正雄打来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