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笑容如昙花一现,不过转瞬之间,他的神情瞬间就变了。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在他眼中弥漫开来,紧接着,是深深的不安。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嘴唇也微微颤抖着。我想,他一定是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了。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喉咙动了动,终于发出了声音。
他的嘴里喊着的是我的名字。他的声音,起初还很微弱,带着一丝缥缈与无力。但很快,音量逐渐变大,在这空旷且安静得有些压抑的病房里,显得异常清晰有力。此时,病房里只有两个人,蒋熠和我。周遭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细微声响,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可这偌大的空间里,却只有我能听到他那已然变得嘶哑的声音。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脸上瞬间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变得惊恐而游离。紧接着,他开始慌乱地拍打着自己的耳朵,一下又一下,动作急促而用力,仿佛想用这样疯狂的方式唤醒失去的听觉。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恐惧,额头上也因为用力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走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可他却奋力地想要挣脱着我的手。我立刻用力地抱住了他,他才渐渐地停止了躁动。
“佳禾。”他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
我拍了一下他的脊背,作为回应。
“我听不见了吗?”耳边传来他颤颤巍巍的声音。我没有回应,只是抱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开始小声抽泣起来,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我的肩膀微微颤抖,努力压抑着哭声,可那悲伤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抑制不住。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了,这一次,声音更加低沉,像是在跟自己确认,又像是在向我求证:“永远都听不见了吗?”
病房里陷入了一阵死寂,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许久之后,他接着问道:“如果是,拍一下我,如果只是短暂的失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