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贵在一旁听得直点头,却不敢看杨老太的脸色。
杨老太碰了个软钉子,悻悻然被杨有金扶走了。
第二日,杨老太又来了,这次是直接找到了正在院子里晾晒豆渣的黄曼曼。
“曼丫头啊,奶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杨老太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口气,“可你想想,这作坊是你爹和你几个叔叔的脸面,多用自家人,总比外人来得放心不是?”
黄曼曼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身子,阳光洒在她身上,渡上一层浅浅的金光。
“奶,用人唯贤,这作坊要做大,就不能只看亲疏。”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名额已经定了,若是随意更改,对那些已经报了名的人家,也不公平。”
杨老太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跺了跺脚:“你这孩子,咋就这么犟呢!”
说罢,气呼呼地又走了。
黄曼曼看着她的背影,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波动。
她知道,杨老太不会就此罢休。
果不其然,第三日,也就是鲁师傅的砖预计要到的前一天,杨老太又来了。
这一次,她是一个人来的,也没有去杨富贵屋里,而是直接站在了黄曼曼的屋门口。
彼时黄曼曼正在屋里画着作坊内部更细致的规划图。
“曼丫头!”杨老太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黄曼曼放下笔,起身开门。
“奶,您怎么又来了?”她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前两日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杨老太看着黄曼曼那张过分年轻却又过分冷静的脸,心头憋着的那股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曼丫头,我老婆子今天就把话给你挑明了!”
杨老太深吸一口气,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天赐是你小四叔,他从小就机灵,你爹老实,你二叔闷葫芦,以后这家业,不还是得指望杨三爷帮衬着?”
“你非得这么死脑筋,一家一个,这不是把自家人往外推吗?”
“我老婆子活了这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办事的!你让天赐两口子都去作坊帮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太太说到激动处,声音都有些发颤,浑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