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室的灯冷白刺眼,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儿。
白菲菲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吊瓶,脸色煞白,嘴唇发紫,一副虚弱到极致的样子。
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声不吭,但眼角挂着泪。
几个人站在床边,一个劲地叹气。
“哎,这么好的女孩子,就是太敏感了。”
“那苏安也太狠了点,哪有当嫂子的这么压人?”
县里也来了两个干部,板着脸,语气带着官腔:“知青是我们分下来的,出了这种事,我们也要追责的。苏同志,您是不是对知青白菲菲同志存在偏见?”
苏安坐在医院长椅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披着件外套,脚边放着一个孩子的小书包,明显是匆忙赶来的。
她扫了一眼那两个干部,站起身,冷笑了一声。
“偏见?”她语速不快,却句句带刺,“她是你们单位派下来的知青,不是我花钱雇来的保姆,自己作出事,现在倒怪我?”
一个干部皱眉:“不管怎么说,白知青现在住院,是因为她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作为当事人之一,你有责任。”
“那我倒想问问你们——”苏安往前一步,盯着他们,“她是什么时候成我家人了?我拖着三个孩子过日子,你们没一个人关心过。她跑到我家闹、欺负我孩子、挑拨夫妻关系,现在倒来怪我逼得她轻生?”
她话一出口,病房门口一阵沉默。
另一个干部脸有点挂不住,声音放缓:“这……这件事也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退一步,让大家都好做人。”
“我不做人了。”苏安干脆利落,“你们要是真觉得她委屈,那好,把她接回去,让她去你们家做保姆,看你们能不能忍。”
她话一出口,病房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接话。
她冷眼扫了一圈,扯了下嘴角:“我家的门以后不欢迎她,你们要心疼她,就自己把她接走。”
说完,她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脚步毫不拖泥带水。
走廊尽头,一阵风吹过,吹得那几个干部脸色变来变去。
没人再说话,白菲菲在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