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之甲也不再赘言,与杜寒一同离开河岸,走到一棵树荫下坐下。
此处视野极佳,能清晰望见彼岸状况。
他的部下也渐渐聚集于树下休憩,已进入安全区域,众人皆松了口气。
鲁之甲与杜寒边乘凉边闲聊,两人有意无意绕开先前话题,只谈及趣闻轶事及往昔经历,对眼前之事绝口不提。
五艘小渔船不断往返两岸,因需运送三百多匹战马,故而速度缓慢。
直至夕阳西斜,才运来百余匹战马,人员不过百余人。
“刘伯顺这人真是固执得很,照这样下去天黑也回不去,把马丢掉岂不更好?”杜寒看着正被牵下船的战马,又抬头望向对岸堤坝上的明军将士,不禁感慨。
建奴必定会对河岸动静格外关注,留守者越少越危险,或许建奴随时会出现。
在这危急时刻,刘伯顺竟还从容撤离,让杜寒深感疑惑。
“兄弟,你以为他刘伯顺真的无所畏惧?实则无计可施!”鲁之甲冷笑一声,“若非听信刘伯镪的情报,怎会有今日惨败?他身为刘伯镪的族弟,如今唯恐此事沾染自身,若是能把对岸的人马全数撤回,无论如何也算一份功劳,日后也好有个交代。”
杜寒刚欲开口,岸边的明军突然高声呼喊,他急忙朝对岸望去,只见对岸一片混乱,明军四散奔逃,许多人直接跳入河中,奋力向这边游来。
鲁之甲也察觉异常,从地上跃起,用手遮阳眺望片刻,这才缓缓说道:
“看来,建奴终于来了。”
对岸的明军很快溃散,过了一会儿,岸边聚集起一群黑压压的人影,那些人朝着这边欢呼跳跃,毫无疑问是建奴。
正发愣的马世龙忽然转身,挥动手臂朝人群狂吼:“给我射!所有的鸟铳都给我射!”
明军士兵匆忙行动,有人持铳,有人装药,一番手忙脚乱后,稀稀落落的铳声响起,逐渐连成一片。
鸟铳的有效射程足够覆盖这片区域,能否命中取决于武器本身性能,而是否精准则要看射手的运气,这与马克沁机枪的原理相似,即便能达到四千米开外的目标,最终的结果仍需听天由命。
这些士兵不过是借此机会释放情绪,并未抱有真正击中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