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大马士革的商人们是如此富庶,他们是一头头强健的公牛,他所做的不过是切开公牛大腿上的动脉,接一杯血罢了,并不会伤筋动骨,可能只需要两三年,他们就能迅速的恢复过来。而这笔钱却足以让他的后半生无忧无虑,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只是今天卡马尔的眼神,让他感到了一丝担忧。
他听说过卡马尔的名字,那是一个出色的“学者”,人们都说他有着一双可以辨别谎言与真心的耳目,同时他也是努尔丁手下的一个孤臣,除了苏丹的命令,他不会遵从任何人的命令,而且他并不怎么热衷于敛财,也不喜好美色,是最难对付的那种人。
军官也在考虑为自己准备更多的后路。如果在苏丹努尔丁的长子或者是另外两个儿子,随便是谁——成了新苏丹,而卡马尔依然得到了留用的话,他会立即想办法逃走,跑到埃及或者是其他地方。
作为一个正在盛年,富有经验的将领,他相信多的是苏丹或者是埃米尔欢迎他。
当然,最好的就是,阿颇勒的动荡,导致了卡马尔的失势或是死亡,那么他就不必再感到忧心了,只要按照先前的想法走下去就行。
很难得的,这位更习惯在战场上驰骋纵横的军人,反反复复的思考了很久,从云霞满天想到了明月高挂,他从矮榻上一跃而起,才察觉到自己大汗淋漓——那种黏腻,窒闷的感觉,叫他难以忍受。
他马上大声的呼唤仆人,让他们准备浴室。他要沐浴。
在这座曾经属于哈里发、苏丹,总督的行宫之中,确实有着好几座精美无比的浴室,高耸的圆穹顶,大理石的墙面,与多叶孔门,鎏金的柱头与础石,冷水池,热水池,蒸汽室,按摩间一应俱全。
同样的勤勤恳恳的奴隶们昼夜不停的在锅炉房中工作,保证这里的主人随时随地都能享受惬意的洗浴。
虽然撒拉逊人并不推崇过于糜烂的享乐,但洗浴肯定是个例外,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