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柳拂春知道了裴青衍的心理,定要狠狠冷笑一声,然后再扔下一句“咎由自取”。
可是现在柳拂春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裴青衍,对于裴青衍满是痛苦和后悔的样子,一双秋水眸里满是冷漠。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难道只是想单纯告诉我吗?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柳拂春一针见血,她不相信裴青衍足够大公无私地把他们家的私事告诉自己,纵然沈南意有百般不是,但只要她是裴青衍妻子一天,沈南意出了事,裴青衍,甚至是裴家,一样也跑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裴青衍居然把这些事情告诉她,这其中意味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被柳拂春直接这么点破自己的打算,裴青衍有一瞬的僵硬,随即又放松下来,苦笑一声:“是,我确实有一事要求你。”
听到裴青衍话里的“求”字,柳拂春略略一挑眉,似乎是有点意外。
裴青衍是个相当骄傲的人,基本上没什么事情能让他用得上“求”这个字,显得他非常无助一样,他更喜欢用“有劳”“交换”这样的字眼,他很少允许让自己处于一个完全低地的状态。
所以柳拂春才如此惊讶,看来沈南意真的把他逼得没办法了。
“你先说,能不能做到我可不敢保证。”柳拂春才不做那种随便许诺的傻事,万一她做不到怎么办?
见柳拂春油盐不进,裴青衍也没了办法,但是他要做的这件事,确实只有柳拂春能做到。
“你……能不能,让我和沈南意和离?或者是让我能休了她也行!”裴青衍认真地看着柳拂春,眼里似乎还有一丝哀求,仿佛除了柳拂春之外,他无路可走了。
柳拂春不为所动,只是勾了勾唇角,看起来颇具讽刺意味:“裴世子当年求娶世子夫人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及其他们的家眷,不惜得罪护国公,还惹得了陛下不快。好不容易佳人在怀,怎么又要休妻了?裴世子此举,未免太过凉薄,以后还有哪家姑娘敢嫁给裴世子?”
“稍有不合心意就要休妻,这到底是娶妻呢,还是找假人呢?”
柳拂春的话语讥诮又讽刺,犹如一根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