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叫苦,这位小祖宗自幼体弱,万岁爷精心调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偏偏要跟着来漠北吃苦。
如今舟车劳顿,风餐露宿,那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元气又耗了个七七八八。
“殿下,请伸手。”张太医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胤礽腕间。
指尖下的脉搏细弱而急促,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他心头一跳,额间顿时沁出冷汗。
康熙坐在一旁,目光如炬地盯着太医的神色。
见张太医眉头越皱越紧,他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如何?”
张太医硬着头皮收回手,斟酌着词句:“殿下脉象弦细,确是受了些风寒不过并无大碍,臣开几剂益气固表的方子,好生将养便是。”
“弦细?”康熙眯起眼,“朕记得上月脉案还说太子脉象渐趋平和,怎么到了漠北就变成弦细了?”
另一位李太医见状,连忙补充:“万岁爷明鉴,漠北苦寒,殿下舟车劳顿,难免有些水土不服。好在殿下年轻,底子也好,用些温补之药,很快就能调养回来。”
胤礽看着太医们战战兢兢的模样,轻咳一声解围:“儿臣自己觉得比前几日好多了,昨夜睡得也安稳。”
康熙却不吃这套,冷声道:“朕要听实话。”
帐内空气骤然凝滞。张太医咬了咬牙,俯身道:“殿下元气确有损耗,但并非不可挽回。只需需静养一段时日,切忌劳心劳力。”
他说得委婉,实则心里清楚——太子这身子,若再不好生调养,恐怕
康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何尝听不出太医的弦外之音?
保成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些年不知用了多少珍稀药材,才将将养的好些。如今
“都下去拟方子吧。”康熙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疲惫,“用最好的药,缺什么直接从朕的私库取。”
太医们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待帐内只剩父子二人,康熙无意识地抓着胤礽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阿玛?”胤礽一怔,随即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轻微颤抖。
康熙的声音闷闷地:“朕不该让你来的”
胤礽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