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乐嘛。”他轻轻捏响了啤酒罐。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说,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分手?”
他没吭声,只是仰头把酒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结,在胃里烧成一片,既不像那年冬天的冷,也不像她眼眶的温度。
“都过去了,不重要了。”他浅浅地说。
可是,真的能过去吗?
那些被风灌满校服袖口的黄昏,被阳光晒透的篮球场,被踩碎的落叶窸窣作响的少年心事——它们固执地生长,比球场终场的哨声还刺耳,比胜利后的欢呼还响亮。
那些悲伤的、欢喜的、多情的、无情的过往,早已在血肉里生根,拔一次就流血,剜一寸就撕心裂肺。它们不是回忆,而是他呼吸时的风,视线里的虹,是习惯的一部分。
就像篮球赛后,她立在原地眺望他的身影,如一棵沉默的树,在他的岁月里一点点长成参天之势。
他忘不掉她。
我忘不掉陆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