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她忽然凑近,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眼睛里带着狡黠的光,“你每天给我写一首诗吧。”
“……写诗很累的,更何况还是每天一首!”我哀嚎。
她眨眨眼,笑得像只狡猾的猫,语气轻快又温柔:“这样吧,我用每天早上对你说‘早安’来交换。”
“……那我不是很吃亏?”我无奈。
“吃亏是福。”她笑得像个胜利者。
那一天阳光很好,她抱着纸箱站在写字楼下,像抱着一箱刚摘下来的星星。
我抱着更大的一只纸箱站在她身后,脑海里只剩下两件事——
她怎么能有这么多东西要搬走!
从明天开始要每天都写一首诗了!
如果能留住你——
我愿意写诗,写到手指僵硬、词典翻烂;
写到唐朝的李白掀开棺材板,指着我说“够了”;
写到宋代的苏轼一边摇头一边灌酒,醉醺醺地问:“何必呢?”;
甚至写到陆小语怒气冲冲地摔我的笔记本,骂我:“刘岩,你再写试试!”
可是……
我已经三个月没收到她的早安的早安了。
——我赢了那个赌。
她,或者赌约,我总得赢一个。
我一直以为她不爱钱。
至少不该是那种,会因为彩礼谈崩而转身离开的姑娘。
可她终究还是走了,走得很干脆,甚至不屑于多看我一眼。
——原来我又一次自作多情。
楚钰那次是这样。
陆小语这次,依然如此。
但我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又或者,即便她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原因,我还是坚信,她不是这样的姑娘。
我从垃圾桶里翻找出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每一粒灰尘,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陆小语家楼下。
我忐忑地再次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接听了。
“干嘛?”陆小语语气中流露出不耐烦。
“我想和你商量下彩礼的事。”我说。
“这件事没有商量,我妈说了,想娶我,就得五十万彩礼,外加北京一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