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时针指向了数字12。
雨宫零安详地躺在真皮沙发凹陷的柔软里。
他的身上披着一条天鹅绒的毛毯,手臂从毛毯里伸出来,随意地落在空中,苍白的皮肤像一块浸在月光里的冷玉。
吱呀——
二楼的房门轻微的响动声。
声音很低,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
药师兜的手搭在了旋转楼梯的扶手上,从二楼的楼梯上能够看到沙发上熟睡的雨宫零。
药师兜的影子顺着旋转楼梯慢慢地爬下,毛毯吸走了他的脚步声。
他不断地朝着雨宫零走去,随着药师兜的走近,空气之中闪过了一道银光。
那是药师兜左手的柳叶刀刀刃上反射出来的亮光。
他的脚步定格在雨宫零的面前,握着柳叶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月光照在药师兜的眼镜片上,折射出的亮光遮挡住了药师兜眼底的神色。
药师兜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雨宫零,他缓缓地抬起了手。
柳叶刀锋利的刀刃停在雨宫零的手臂上,迟迟没能落下。
药师兜感觉浑身开始发热,攥着柳叶刀的手心开始浸出了滑腻的汗渍。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下不去手?
豆大的汗珠顺着药师兜的鬓角滑落到脸颊上。
药师兜伸出手抹去了脸上的汗水。
在这个时刻,药师兜莫名想起为了练习医疗忍术,被自己解剖的鱼。
鱼鳞滑腻,柳叶刀轻松地割开了鱼腹,鱼的内脏顿时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流淌在了整个桌面上。
为什么会想起那条鱼?
明明自己动手的时候心里没有产生一丝波动。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条鱼?
药师兜垂眸盯着熟睡的雨宫零。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雨宫零对他毫无警惕的模样。
“只要一点。”
药师兜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努力地说服自己:“一点就好……”
既然雨宫零将他视为亲人,那么他拿一点肉也可以吧……
刀尖抵住了雨宫零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