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青眸子一眯,这才看清账本上被幻术遮掩的细节:每笔银钱数目都对应太子丝库的暗码。
原来许家不过是太子与碧羽宗博弈的筹码。
连那些残骸流民的罪证,都是东宫为日后清算备好的筏子。
秦彻的剑鞘压住他肩井穴:“许五郎无妨猜猜,你家长兄与南蛮巫女的私生子,此此刻是来京都认祖,还是进镇都司的诏狱?”
楚昭朝的五灵泉在这时缠住许砚青的束发冠。
冠上那颗伪装成玉珠的蛇眼石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碧羽宗传讯蛊。
她碾碎蛊虫,毒血溅在许砚青月白锦袍上,晕开朵朵红梅:“你们许家当真是太子殿下的好狗!”
连发冠里都藏着给主子通风报信的眼线。
许砚青突然暴起,傀儡丝从指甲缝里窜出。这次缠的不是楚昭朝,而是扑向看热闹的香客。
目的嘛,自然是制造混乱,把水搅浑。
傀儡丝扑向香客的刹那,秦彻霜纹已如银色瀑布倾泻。
冰晶精准冻结每根银丝,在一妇人怀中婴孩的襁褓前半寸凝成屏障。楚昭朝的五灵泉顺势卷起三丈青幔,将惊惶人群轻柔推至廊柱后方。
许砚青便是趁着这个时候准备离开。
王氏又怎会这么轻易让这个始作俑者在眼皮子底下逃离,佛杖从手中飞出,拦住许砚青的去路。
“佛门清净之地,你还行此卑劣之举。”
许砚青看着飞来的佛杖,瞳孔剧烈收缩,傀儡丝突然回缩缠住自身,竟是要断尾求生。
当真狠毒果决。
王氏也没料到许砚青会如此,立刻收回佛杖。
许砚青离开前眼神死死盯着身着铠甲的秦彻,秦家已经不如从前,他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