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好在裴行简身量高大,隔着宽大的桌子也毫不影响。
裴行简不好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看,视线往下,落在她露出来半截的手臂上。
她很瘦。
这几日瞧着比在太师府重逢时更瘦了,腕子还没他的一半粗,纤细的似乎轻折就会断。
裴行简还是忍不住抬眸,扫了眼她的芙蓉清蕖的脸。
脸还没巴掌大,清减的就剩下五官了,却也越发显得她琼鼻挺翘,桃眼灵动。
“太瘦了。”裴行简确定脉象无碍后,优雅的坐回椅上:“临安侯府穷的吃不起补品了吗?”
“啊?”棠浅吟顿了顿,回过神来道:“也不是,前一阵暑热吃不下,入秋后又麻烦不断,不太想吃东西。”
“哼,就你这幅小身板子,不等斗赢魏家,先要被自己拖垮。”裴行简蹙着眉,睨着她哼笑。
“今日开始好好吃饭,吃不吃,事会发生,人会往前。”
他这么说,棠浅吟有几分讶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话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嗯:“我知道了。”
“从脉象上看,你身体内的确没有残留的毒素。”裴行简又道:“不过以后要更小心了。”
“你身边就那俩小丫鬟也不行,一个傻兮兮的,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真遇到山匪那般情况处理不了。”
“本王作为盟友,不想你出事,赠你两个机灵的丫鬟,武功高强会医术且不受制于魏家,如何?”
棠浅吟的确需要人手,只多了个墨瑟,逢安苑还是太空了,漏洞像筛子。
可从裴行简身边出来的人,她不敢要:“你我来往,跟魏家不好交代,同样容易打草惊蛇。”
她想了想,补充道:“不知道为何,魏垣似乎很介意你我接近。”
那日她从太师府回去,魏垣第一句话就是问承恩王,明显不对。
后来他又试探了两回,明显是在担心什么。
“他当然怕了,跟山匪勾结,敢在粮草上动手脚。”裴行简不屑道:
“本王执掌诏狱,管的就是他这种狼子野心兴风作浪之人。”
“怎么,你还介意他的想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