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的抬手想捏捏自己的额角,可手还未到达,便有一双柔软温暖的手触及肌肤,他拧眉,身子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往后退去,一双剑眉恍若冷刃一般直射来人。
被这样冷酷的目光盯着,正准备上来献殷勤的少女也被吓了一跳,因抬手而滑落的袖子露出白皙莹润的肌肤。白如葱段的五指此时微微蜷缩,连带着身子不自觉颤抖着,缩着脖子的模样又可怜又好笑,如同一只被猛兽吓到的垂耳兔,此时已经默默缩回安全地盘,连看都不敢看他。裴鄞忽觉有几分好笑,却也有几分好奇,对方这样爱哭,看见他冷酷的一面怎么反而不哭了?
索性如今暂无要事,裴鄞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打算去休息一会儿。他鲜少能够熟睡,每夜就寝只是阖眸安抚自己胀痛的神经与脑袋,让自己暂时处于放松的状态,若是能浅眠上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便是十分幸运的事,至于说熟睡···裴鄞已经许久未曾熟睡过了。
不,不对。他眸光微扬,忽地想起自己留宿欣月殿那一夜,他似乎睡了两个时辰?尽管那是因为那晚他一直在制止睡觉姿势奇特且爱乱动的少女,耗费了不少力气而睡过去的,但翌日转醒的神清气爽他至今记得。
难道是因为她的香?还是因为人呢?
略一思索,裴鄞只觉疲意加深,他拧眉轻叹口气,耳畔忽然想起阿娆清甜的声音,“皇上,您若是脑袋难受,嫔妾给您按按吧?嫔妾之前学过一些手法。”
经历了方才那一遭,她脸上虽然没了害怕,但声音却还带着几分怯怯。裴鄞站起身来往床榻走去,余光瞥见仍跪坐在榻边的人没有动弹,他转眸凝望着她,“不是说要给朕按按?”
片刻钟后,阿娆半坐在榻边一脸认真地给他揉着额角,指尖力度不轻不重,却很是娴熟。被她这样一按,裴鄞只觉得自己胀痛的脑袋好了一些,神智也清明些许。
他闭上眼睛,其他感官的敏锐度便猛地提高,眼前似乎有什么在晃悠,紧接着鼻翼前便传来略微浓烈的香气,好似是玫瑰香。起初只觉浓郁,可细细品味下来,却又带着一股能够让人宁心静气的作用。裴鄞不自觉阖起眸,思绪逐渐混沌下来。
等到额头上的手离开,裴鄞几乎是立刻就醒了过来,他没有睁开双眼,等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