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坐下,就被旁边昏暗中的情侣啧啧忙碌声惊扰到,赶紧换地方。
结果这边更抱着坐在腰间哼哼,那就连忙又红脸转移。
连换好几处,感觉像是来晚了找不到地儿。
不知道章兰芝什么时候已经拉住了让卫东的手,小心翼翼的观察,窥探,咳嗽,确认没有惊起野鸳鸯,才如释重负的坐下:“这里怎么作风这样儿!”
让卫东提手给她看,秘书赶紧放开:“没注意,没注意,这里夜景还多漂亮,就是有点蚊子。”
又去自己的百宝包里翻风油精。
皮厚肉糙的让卫东已经找条长椅躺下:“其实这边温度不冷不热,睡路边也无所谓,就是要有个枕头就完美了。”
没想到秘书不但没自荐腿枕,反而过来推他起身:“要坐好,条件再艰苦,我们也要保持斯文体面。”
让卫东肯定说不出令狐冲那种随遇而安的人生哲学,但他就这么干:“不用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不就躺下打个盹,有谁会看见在乎了,你看刚才那些人……”
其实有些动作声音,他刚才也有点面红耳赤。
章兰芝摇头认真:“越是命运艰难,越要坚持内心的要求,如果连自己的精神世界都无法支撑起来,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重活一回的让卫东沉默了。
当他在保安亭里用岁月躺平糊弄了四十年,就已经不敢想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了。
苟活一世呗。
这一年,他几乎是用俯看旁观的心态面对所有人,还没见过什么真心实意值得他五体投地的人,但这一刻他知道面对这个小秘书的精神世界,他还差得很远,哪怕这姑娘其他方面不值一提。
章兰芝小声:“很感谢你带我离开厂里,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后悔到那样艰苦的地方做奉献,但他们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给我更好的条件,或者说没法让我向物资紧缺、精神匮乏的环境低头,我从小只能看书,向往那些书里的世界,没法融入到周围,我想去看看更美好的世界,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让卫东能听懂,他好歹高考成绩还可以,本该坐到大学校园跟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们提升境界。
这会儿的大学生,知识分子特别苦闷,就是这种现实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