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去教司礼监辖下内书堂十岁左右的小宦官读书。
对一般进士而言,内书堂教书也是个美差。
毕竟当下宦官势大。
若能再教出一个冯保来,那对以后的仕途定然大有裨益。
但在这些由庶吉士转为翰林院官员的眼里。
此乃状元郎卖豆腐——大材小用。
特别是当下。
朝廷扩大了经筵官、日讲官的人数,低级史官也有为皇上讲史的机会。
能伺候皇上,谁还愿去教一群小太监!
靠宦官上位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乃是莫大的耻辱。
对沈念而言,更扎心的还在后面。
今日黄昏放衙时。
他听到翰林院内一众胥吏说笑,讨论当下这批史官谁有望入阁。
他们最喜聊这些,以便早日巴结。
有人提到了沈念,然后众吏皆大笑。
为首的孔目官俞大恩,道:“沈半士出翰林入内阁之难度,不弱于儒士自宫为内相!”
此话一出,吏员们更是笑成一团。
儒士自宫当宦官,乃是当下一些年轻读书人求取功名的另一条途径。
做到内相的概率非常低。
内相,指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当下在此位者,乃是权宦冯保。
此话侮辱性极强!
沈念甚是恼怒,但又不敢冲过去怒斥孔目官俞大恩。
俞大恩虽只是一名胥吏,但在翰林院掌管书籍档案多年,背景颇深,沈念得罪他,后者定会给他穿小鞋。
沈念便生着闷气回了家。
然后喝得酩酊大醉,醉梦中骂的就是俞大恩,最后身体换了个灵魂。
……
这一刻,换了灵魂的沈念已完全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他倒没觉得当下的日子很糟糕,未来的仕途很暗淡。
他有一副好容貌、一个好嗓子,能写一手好字,文采中上等,家境殷实,二十五岁便是翰林院检讨,还娶了一位娇妻。
此等配置,已是顶级。
未来一切皆有可能,完全没必要自暴自弃。
这时。
沈念的妻子顾月儿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