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平日就宿在大善寺。
便是出了马惊一事,也没有人会联想到是她故意如此,而侯府上下也会觉得,二姑娘是为了陪着老夫人去上香礼佛才会出事,更不会迁怒于竹翠院。
日上三竿后,卿欢将自己伪装一遍,雇了辆马车,回了城,这才发现刑部的衙差,在当街抓那些造谣者。
一时间,还在宣扬徐二不知廉耻的言论戛然而止,她长舒口气,便朝侯府的方向走,想去确认母亲无事。
却在途中看到了赵明熠的马车。
她如今已是惊弓之鸟,举凡跟皇室有关,她必要避开,便躲到了角落,一路去了侯府,果然一片祥和。
只折了个二姑娘,想来对侯爷没有半分影响。
至于世子,他若见到自己,可还会同意纳她入府?
寿安宫内,孙太妃正啜着明菊花茶。
房嬷嬷奉上了茶点,靠近时,低声道,“二姑娘的确出了事,眼下还未找到尸首,但奴婢觉得,二姑娘那样聪慧的女娘,应当不会有事。”
太妃微笑,“你说的对,我与她说话,她便是说两句顿三回,是个谨慎的性子,文蔷那丫头心里藏不住事,指定出了宫就去寻她。”
七皇子来见她时,文蔷就在寿安宫。
“娘娘,这花茶凉了,奴婢再给您加点热水。”房嬷嬷拎着茶盅,续了七分满,“您借着县主的嘴将七皇子求娶的事透露出去,就是想看看二姑娘会怎么做吗?”
“不,我想知晓,徐二身后的人,是温时玉,还是旁的谁?那人,为了徐二,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太妃本不想插手宫中的事。
她活过一次斗争,早就厌倦了,可不想大晋朝被折腾的乌烟瘴气。
多少人为了帝王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兄弟阋墙,众叛亲离。
她亦不想,当年的惨烈再度上演。
“听闻温状元,今日急匆匆的进了宫,不知为了何事。”房嬷嬷轻声道。
太妃淡笑,不再言语,而是起身,走到那只翡翠鸟儿身边专心的逗着鸟儿。
温时玉是奏请前往雍州,与梁王商议婚娶一事,昌惠帝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