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牛的拳头打在柳青青的身子骨上。
砰！
血肉止不住的抽搐，颤抖，疼痛得全身肌肉都扭曲了。
这，这就是她以命相博救下的二哥啊。
在七岁的时候，二哥得了牛痘，家里人怕被传染，没一个人前去照顾他，甚至，柳桃桃还提议把他丢进深山，免得他把家人传染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是自己给求了村医给开了一些药，又是自己冒着性命危险，日夜守着照顾他。
他流汗了给他擦汗，口干了给他喂水，饥饿了给他熬粥喂饭，每日冒着被传染的风险给他喂药。
如果不是自己没日没夜的照顾，他根本不可能熬过牛痘，早就被一个木板抬着，丢进了深山里，连尸骨都被狼啃得一口不剩的。
自己这样的照看他，他却在身子骨好了以后，跟着柳家人一起，对自己非打即骂。
眼看着被柳二牛的脚碾压得呼吸都困难，柳青青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二……哥，你忘了吗？七岁那年，你得了牛痘，爹娘不给你治病，柳桃桃提议把你丢进深山，是我求了大夫给开了药，也是我没日没夜照顾你，你……真的要打死我吗？”
柳二牛听了这话，正欲砸下来的拳头有片刻的迟疑，眼里的后悔之色一闪而过。
模模糊糊的记忆里，的确有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流着眼泪守在床边，用力抓着他的手，哭着求着他坚持下去，求着他不要死。
“二哥，求你看在我照顾过你的份上饶过我吧，呜！”
柳二牛正待说什么，柳桃桃忽然开口了。
“二哥，姐姐小时候得了意症，又胡说了，这疯病是不是又严重了？要不，我明儿去给她买一些药？”
王氏眸子一闪，也道：“二牛啊，娘平日里最心疼你了，给你多吃了多少的鸡蛋啊，你要是生病了，娘肯定贴身照看你，你怎么连柳青青这个贱丫头说的这种话也信啊？”
对，他娘最心疼他了，桃桃对自己这个二哥最好了！
原本有一些动摇的柳二牛，再看向柳青青的时候，眼睛里只剩下阴沉。
咯吱！
他搓揉拳头。
好像一只贪婪的恶鬼，阴恻恻盯着柳青青，只等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