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被困在暴风雨中瑟瑟发抖,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绝望中许下来世做夫妻,生一堆孩子,还胡乱编了首曲子……”程诺忽然转身,眸中泛红,竟然把自己说感动了。
何毓秀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啜泣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十八年的人生,竟比不得程诺这短短数月的跌宕。
“行了,别哭了。”程诺出去不一会儿取来吉他,“这歌名字叫《花妖》,是婧琪取的——灵感源自《聊斋志异》的‘花妖’,她说我们就像故事中这一对跨越时空、身份悬殊的恋人,他们的爱情,凄美而决绝……”
他指尖轻拨,清越的琴音霎时填满狭小的房间。当唱到“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时,何毓秀分明看见,程志的眼镜片上蒙了层水雾。
一曲终了,何毓秀忽然抬头,眸中带着某种决绝:“我要见安婧琪。”
程诺拨弦的手顿了顿,忽又笑开:“我们可以约周佩珊明日去海洋世界去玩,顺便聊一下投资智能手机研发的事情。至于婧琪——”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何毓秀屏息凝神的模样,“她母亲这几日从老家来探亲,怕是暂时见不着了。”
说完程诺已转身收拾吉他。程志忽然开口:“小诺,对待感情的事情,你当真要这样下去?”
他看着已经忘记离婚烦恼的程志,良久,才传来一声轻笑:“大哥,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这命运就像薛定谔的猫,谁又说得准。何况背负了那么多的情债,不至于那么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