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只是让自己起红疹,不是急毒会立时要了自己的性命。
且既然他们让曾外祖母跟太后求赐婚旨意,想来也是要留着自己拉拢信王,不会现下就让自己死了。
如今给自己在膳食中加料,怕也只是以为汤药中的份量不够,或是翠柳这个曾外祖母请来的外援医术太强,才暂时让自己有了好转之兆。
可若是自己不喝药这件事真的暴露出去,杭婉如不敢想自己会面临什么。
她不想死。
她想活。
那一夜,杭婉如彻夜未眠,悄悄哭了许久。
很快,她身上的红疹又开始反复了。
杭婉如撒娇卖痴,非要让平昌侯夫人将那翠柳再请来。
“她虽然不能根治女儿的病,但她扎完针后,女儿的确没有那般奇痒难耐了,前几日身上的红疹不也有减淡的迹象吗?娘,你快去恒王府将她要来,让她给女儿再扎上几次针,说不准就能好了!”
杭婉如依旧是以往那般撒娇卖痴的模样。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说每个字的时候,都要强行压住心头不受控的害怕和恶心。
因为她明显看到,在自己提到翠柳的时候,母亲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满。
虽然她掩饰得很快,但杭婉如早就存了心思观察,又怎会一点儿看不到呢?
她的心彻底凉了。
娘亲,是知晓此事的。
是了。
她若是不知晓此事,曾外祖母怎么可能被说服入宫去求见太后呢?
“她不过是个粗读过几本书的婢女,哪里及得上太医署的太医医术高超。若不是你曾外祖母非要带来,我是不会让那样的人近身给你诊脉的。你金尊玉贵之体,哪里是她能轻易触碰的。更何况,你这症状减轻,说不准是太医诊治起的功效。再等些时日,就也痊愈了。”
平昌侯夫人自然是不同意的。
是啊,再等些时日,自己自然会痊愈。
毕竟,他们如今想的是将自己送给信王为侧妃,那自然不会让自己顶着病秧子的名头。
在赐婚旨意下来之前,自己必然会好。
可那时候,一切就晚了。
曾经一心一意只想嫁给信王的杭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