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不知过去了多久。
她的眼睛被黑布蒙着,什么都瞧不清楚,只能影影绰绰看到这地方似乎燃着烛火。
她想要说话,可嘴里却被塞上了软木,后又用布条一层层缠绕包裹着,既能让她保持安静,也防止了发生咬舌自尽等过激行为。
除了断手处持续传来的疼痛,她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关联。
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
张氏有些迟钝地想着。
因为知晓入宫后会面临的结局,所以在入宫前,她便已经服下了毒药。
按理说,此时应当早已过了毒发的时候。
是药失效了?
还是有人救了自己?
因着当时陷入昏迷,张氏并不知晓太后对自己的处置。
她再醒来时,便是出现在这里。
这瞧着,似乎不像是大牢。
难道是太后觉得让自己白白死了太过便宜,所以让太医用尽手段将自己救活,好仔细拷问折磨自己吗?
还是说,她希望自己站出来将九韶台的祸水引到圣上和崔令窈头上。
可惜了,自己倒是十分想这么做,可崔令窈那个小贱人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自己为了令仪,也不敢妄动这般心思。
崔翾的前程,自己可以不在乎。
可令仪需要一个在朝堂上得力的兄长来为其后盾。
尤其若是她真的能够进入信王府,他日甚至想要坐上女子之冠的位置,背后没些家族支撑怎么可能?
崔珺是个废物,只有崔翾还勉强能够派上些用场。
如今想起崔令仪,张氏的心中还是难免一阵抽痛。
她从理智上能够理解崔令仪自保的举动,甚至在养病之时,她听到崔令仪前去老夫人身边尽孝的消息时,她心中还难得觉得崔令仪终于长大了,能够做出些带脑子的决定。
但当自己前往皇宫时,她冷漠地移开眼神的时候,张氏想,她心中还是难免心寒。
这个家中,她谁都曾有对不起过,谁都曾算计过。
可唯有对她,自己是极尽用心,付出了全部。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