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个伯爵夫人，死在自己宫里，说不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张氏这般干脆利落认罪并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举动，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她本以为，张氏会先抵死不认，而后在自己步步威逼下，方才跪下求饶。
届时，自己便可用崔张两族的性命相要挟，让她学会该如何认罪，更学会将这些罪责推到谁的头上。
张氏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自己如何选才是正确的。
可如今这般模样，却是让她暂时什么都做不了了。
再想到玄珲和长生二人，太后眉头不由皱锁得更深了些。
真是没一件顺心的事。
尤其是没能将裴玠拖下水，实在是让她心下遗憾。
映水兰香中。
崔令窈隔着影影绰绰的窗户，看着外头已经群花盛开的百花苑。
“上一次到这儿，还是上官小姐落水那一次，只是当时我心中紧张得很，都未曾好好欣赏过这苑中景致。”
崔令窈口中的第一次，便是她和裴玠第一次互换之时。
她那时对于自己占据了圣上的身体这件事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却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去努力表现着自己，想要在那般险境下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那今日倒是凑巧了。”
裴玠轻笑着走到了崔令窈的身后，一同欣赏着入目的满园景致。
喜禄等人都被留在了映水兰香的一楼处。
倒不是裴玠为了和崔令窈说什么悄悄话。
而是，一会儿，便要到午时了。
今日，便是十五。
他们又要互换了。
两人对这件事已经颇为熟悉了。
自然也知晓，他们的互换，必伴随着一阵眩晕。
所以，裴玠才在崔令窈入宫后立刻派人去仁寿宫将人捞了出来，防止她昏在太后跟前。
崔令窈的手，无意识地在右腕的玉镯上摩挲。
裴玠自然也注意到了。
“你戴玉镯倒是好看，这镯子之前也未曾见你戴过。前些时日阙州刚刚进献了一只上好的墨玉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