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厉地笑出声,“呵呵呵呵,现在你与成功,只一步之遥,你却跟我说你不愿意。”
她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祁礼面前,“那你告诉你,我这一世,我这荒唐的一辈子,到底算什么?”
“皇姐。”祁礼紧紧将快要碎掉的祁云洲抱在怀里,哭声越来越重,他一直都知道祁云洲过的委屈,过的不快乐,所以他总是装作乖巧听话的样子。
他不争不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要,他不想让陛下再为难皇姐,也不想让皇姐为自己操心。
他只想他的皇姐,能忘记一切不好的过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他会永远护着皇姐。
可越是他这种逃避,就越激起祁云洲的保护欲,祁云洲宁愿毁掉自己,也要护住他。
泪水模糊了眼睛,祁礼愧疚得说不出话,他像个孩子一样,躲在祁云洲怀里,泣不成声。
祁云洲推开他的怀抱,木讷得像一具行尸走肉,拖着疲惫的身躯,孤零零地站在窗前,望着黑漆漆的窗外的发呆。
“祁礼,我们这个国家,烂透了。”她说。
悲伤的往事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循环反复。
祁云洲想起她与苏娇韵的最后一次见面,那年天寒地冻,苏娇韵披着白色绣花狐裘,站在风欺雪压的一树玉白梅花树下。
苏娇韵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面对愧疚难堪的祁云洲,她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她只是勉强地微笑。
“云洲,我过几日就要远嫁秦国和亲,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我求你,求你照顾照顾我们苏家。”
热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祁云洲心脏骤缩在一起,一股巨大的疼痛席卷全身,没有兑现对好友的承诺,祁云洲难过又愧疚,一股深深的自责将她笼罩期间,差点就要窒息。
当时她不明白,她明明记得先帝在世时,无论如何,绝不和亲,绝不割地,也绝不赔偿。
可为什么,陛下却要苏娇韵远嫁,为什么堂堂大晋要靠牺牲无辜女子来保全自己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