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半脸藏在月色里,忽明忽暗,衬着万籁俱寂的夜晚竟有些诡谲之色。
……更像鬼了。
陆菀菀别开眼神,攥了攥手:“她一天一夜未归,是在督主这里?”
谢宴西随意颔首:“静安寺简陋,不及诏狱刑具齐全,委屈了姑娘的狗。”
“……她哪儿得罪了督主?”
“她诽谤本督喜欢孟婉。”
“……”
她语气颇有些小心:“翠芳是去云烛院的,昨夜……督主还去那儿串门吗?”
“路过。”
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他轻笑道:“还听到些有趣的事,姑娘可想去看热闹?”
“……不太想。”
片刻后。
她打开门,默默跟在了谢宴西后面。
路过隔壁房间时,里头竟灯火通明。
她隔着窗缝瞥了一眼。
陆大嫂坐在桌前,双手掰着一个茶杯,用力到面色狰狞:“死手!捏碎啊!!”
“堂堂将门虎女,怎能比不过毫无内力的小姑子!”
“……”
陆菀菀嘴角一抽。
鬼都来偷家了还毫无所觉,怪不得武功常年不精进!
出了门,夜风习习竟飘来一阵凉意。
她正觉得有点冷,身上就多了一件赭红色外衣,沉水香扑鼻而来。
“天冷,姑娘小心着凉。”
谢宴西身着同色中衣,抬手为她披好。
两人靠得太近,陆菀菀几乎屏息,这种与狼共处的危险感叫她心里发麻,便没察觉草丛中一道闪过的身影。
她正盯着谢宴西近在咫尺的脸发呆。
从来没人敢正眼看谢宴西,以至于直到如今,她才恍觉这人竟有摄人心魂之貌。
早看清楚这张脸,前世她哪还看得上宋临?
……
草丛里,孟婉怔怔回顾这两日遭遇的事。
先是被翠芳告知谢宴西喜欢她,然后就看到翠芳晕死消失。
再后来,宋临吃了醋,竟然……竟然要了她。
折腾了一整日,她身体酸得很,本不想出门的,但宋临说翠芳消失正是好机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