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过来帮忙包扎。
姜海棠强忍着酸涩,尽量安抚那些情绪濒临失控的人们。
四周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中,夹杂着孩子的啼哭,在寒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耳旁呼啦啦的寒风吹过,姜海棠朝着火车前方看去。
在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那是第一批朝着前方跑去拦车的人正在拼命地奔跑。
夜里看不清楚路,有些人跌倒了爬起来接着跑,有些人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已经精疲力竭,只能原地停下。
更多的人则是在争分夺秒,全力奔跑。
他们的身上系着许多人的生命,他们不敢停,不能停……
车头,陆良辰举起从餐车拆下的长凳,与两名乘警同时发力。金属撞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终于,变形的车门轰然倒下。
驾驶室里刺鼻的煤烟瞬间涌出,仪表盘的玻璃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两名司机歪在座椅上,一人手指深深嵌进操纵杆,指甲缝里渗出血;另一人还保持着拉制动闸的姿势。
“快!联系站台,汇报情况!”陆良辰扯下围巾捂住口鼻,声音闷在布料里,一把打开驾驶室的窗户。
乘警虽然不太熟悉火车上的仪器,但比起陆良辰这个外行的人要好上很多。
乘警用冻得发紫的手指,在电台旋钮上打滑。
反复试了三次才终于接通,对面传来信号。
“这里是127次列车!当前位置为……两名司机失去意识!预计前方将有列车通过,请求紧急支援!”
乘警嘶哑的声音被从窗户里灌入的呼啸的北风撕扯着,呼出的白气在电台上凝成霜花。
握着斑驳的车载电台,乘警喉结在冻僵的脖颈间上下滚动,眼里都是悲凉。
电流声撕拉撕拉地冲击他的耳膜,他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求援,只能一遍遍的呼叫。
“这里是127次列车!司机昏迷!重复,司机昏迷!我们的位置……“
“我们背着他们下车。”陆良辰没有理会正在与调度联系的乘警,对另外一名乘警说。
他率先背起一个人,朝着车外走去。
夜已冷,钢铁的台阶上结了一层冰,沉重的军靴重重